能屈能伸來自中國的一句古訓「大丈夫能屈能伸」,意為在遇到困難或挑戰的時候,一個人能夠保持低調,放下身段。在當今的美國, 大至上市公司小到夫妻小店,人們需要能屈能伸以應對挑戰。
2008年1月,我和同事周健律師一起到夏威夷參加美國移民律師協會舉行的一次年中會議。因為航班時間太長——我從休斯頓出發要8個小時,而周律師從紐約出發要12個小時——我們就買了商務艙的票。機票雖然很貴,但我們享受到了大陸航空公司著名的美酒美食以及其他服務。更重要的是,我們還可以在航班上給客戶回復電子郵件或為客戶寫申請信。和我們同艙的多是其他成功的移民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們,他們頭髮灰白,面帶倦容。在整個航程中,我注意到他們也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勤勉地工作著。
在同一班飛往夏威夷的航班上,坐在我旁邊的是一位瘦瘦的律師。他是一所非常大的移民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而他的朋友,一位胖胖的律師,這家律師事務所的另一位合夥人則坐在經濟艙。坐在商務艙的這位瘦律師在航程的8個小時內一直在工作。但當我在旅途中間出來放鬆腿腳的時候發現,那位坐在經濟艙的胖律師正在呼呼大睡。從他放鬆的姿勢不難看出,在整個航程中他應該都在睡覺。那一瞬間我突然想,這兩位律師哪一位在經濟上更加有效呢,是那位花了高價機票並在最大可能利用時間工作的瘦律師,還是那位花費較少但在航程中休息較好的胖律師呢?雖然已經利用了整個航程的時間工作,我們還是為花錢買昂貴的機票而感到有些罪惡感。但我們覺得,和這些同行們一起在商務艙享受美好時光也是美國商業文化的一部分。
然而,一年之後,美國的經濟陷入了嚴重的衰退,身在美國的每一個人包括我們事務所都受到了挑戰。面對這樣一種挑戰,我們重新認識到節儉的美德。因此,在最近出差到公司其他城市的辦公室的時候,我在奧斯汀睡在了辦公室的地板,而在芝加哥辦公室則睡在了躺椅上。雖然我們每個辦公室的位置都很好,傢具和其他設施也都非常的棒,但睡在地板或躺椅上和在商務艙的座位相比,感覺確實截然不同。但不管怎樣,我每次出差還都是非常愉快的,因為能夠和我們不同辦公室的同事一起面對面地工作,並且還能感受不同城市的風土人情。
美國經濟總是有好的時候也有壞的時候,這是非常自然的。它總是在繁榮和衰退之間反覆循環。隨著這些波動,商業文化及習俗也自然在不斷地變化,而我們則需要準備好去適應這些變化。因為過去的無節制,許多企業目前都需要更加的精簡和高效。通過精簡和高效運作,企業將能夠獲得更多的盈餘。但不管是在西餐廳享用牛排香檳還是在麥當勞吃快餐喝可樂,我們都要善於體會,抓住機會。
雖然處於這樣的困難時期,但保持樂觀的心態以及對未來的信心是非常重要的。我們新開業的洛杉磯辦公室就是我們逆流而上的一個表現。在面臨挑戰的時候, 我認為我們要「伸」。
回憶經濟繁榮時的美好時光,我對自己和周律師在航班上不僅僅能享受一點點的奢侈,還能夠為我們的客戶工作感到謙卑而榮幸。在現在這樣的時期,我們的律師出差時能夠在經濟艙、在麥當勞裡堅持為客戶回復電子郵件或寫申請信。目前經濟的低迷已經使很多客戶失去了工作或很難找到工作,但要緊的是更要保持積極樂觀的態度。北大厲以寧教授曾說過,「窮人並不是窮人,而是待富者」。此言一出雷倒了一批網友。同理可推,鬱悶者不是鬱悶者,而是待樂者;F-1或H-1身份的人不是沒有綠卡者,而是待卡者。我們樂觀地認為,待富者比待樂者要好。我們應保持歡樂,因為「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綠卡會有的, 一切都會有的。
最後,望大家屈得悠然,伸得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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